【白唐】雪漫千山归不归 伍——扒(补)
之前复制时把5复制没了,直到有小天使提醒我😂,所以重发一下5----8
(。・ω・。)ノ♡原谅我(笔芯)
5
第二日,唐柏悠悠醒转之时已是日上三竿。
死里逃生,盖着暖和的被子,一旁还有放炭火边温着的粥,床头甚至贴心的留了一件大氅。幸福感油然而生,唐柏想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感觉也不会比这更好。待见着那人定当好好谢谢他。
白风堂一早便去向掌门汇报任务,断剑阁之事也暂告一段落。掌门便许了他几天假期,好加以休整,毕竟白风堂也是他的得意弟子。
临走时又将捡到唐门弟子一事上报。太白素来包容,其余门派弟子也时有来历练历练,长长见识的。
另一边,唐柏收拾停当,坐在屋中左等右等不见那位捡了自己太白大兄弟回来便有些无趣。
又正是太白弟子练剑的时候,偌大的院里连个人影都不见。
唐柏突然想起自己有个小时候跟他说过故事,给他带过糖葫芦的大伯唐林拜入了太白。哪怕是看在糖葫芦的份上也该去拜访拜访。
当然,唐柏不愿道出独在异乡又差些遇难
让他没有安全感。
于是唐柏理了理大氅,出门,琢磨着该去何处找人问路。
白风堂记挂着捡来的小唐门,别了风掌门,便一路赶着回去。
路过剑坪时练剑的时间已经过了,剑坪上人也散的差不多了。此时却见一人架着门派轻功,准确说是唐门的大轻功,从一边雪山顶上飞掠而下。
在太白的唐门,动动脚趾头也该想到是谁。白风堂心道,我太白是包容,但谁说可以在练剑的地方乱飞呢?若是如此那我太白练完剑,剑坪岂不变作养鸡场?
压下心中不着边际的想法,也压下要一个抱月惊风把小唐门摁下来的念头,白风堂拦住了还要遁得更远的小唐门。
若问为何唐柏从天而降,还得自他到剑坪时讲起。
那时人已散去,他见一太白小姐姐伫立山顶,寻思着问路便上了山,谁知近了才见还有一太白弟子坐地抚琴,二人笼罩在唐柏万分熟悉的氛围当中。
“......”唐柏忆起当年被那啥支配的恐惧。
事实是太白弟子琴艺并不精湛,不过是会弹而已,恰这时还出了错。
唐柏听着万般难受,也不管小姐姐仍旧痴醉的神情。
上前让太白弟子停下,认真指出纰漏,还不忘以内行人的身份指点了几句指法。
“……”太白弟子一脸菜色,琴是他自学的,若往常有行家指点他定会开心,可现在不是时候。
再看小姐姐一脸尴尬,他不禁恼羞成怒,“锵”的拔了剑。
“!”唐柏见势不妙果断架起轻功跑了路。
刚下了山,就见一人拦住去路,那人板着脸道:“太白剑坪禁止乱用轻功。”
唐柏端详眼前的人,比自己高,不得不承认有些帅,衣服与寻常弟子略不同,那领口的白毛毛像极了救自己的大兄弟。
唐柏下意识道:“大兄弟是你……”
大兄弟个大头鬼,白风堂面无表情的摆手止住唐柏:“白风堂 。”
“那白兄可知谁……”
“我。”
唐柏心道这人一脸冷淡面相,为何抢起话头来如此躁动。真不怕我问谁是太白最像狗的吗?
不过既然是待自己极贴心的恩人,他也当致以崇高的敬意才对。唐柏认真至极的向白风堂道了谢,且报了姓名。
白风堂虽觉得唐柏有些有趣,却仍冷着脸。他在门中素有高冷之名,但亲近之人莫不知道,他不过是表情僵滞罢了。他师兄师姐常道是他打小抱上雪山冻坏了脸。
6
之后白风堂带唐柏去弟子堂备案,为他安排了住处。
又带他上雪山顶找唐林。
唐林如何中的毒,为何唐门弟子不得用毒,门内过往的更多不堪的辛秘被掘出,唐柏不由唏嘘。
秘密这种事,之所以不现于世,只因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。秘密时常会让人迷失自我。
白风堂一路陪着唐柏,不说,不笑,自似一根柱子却莫名安定了人心。
后来白风堂带着唐柏四处游览,去了些什么地方唐柏是不记得了,只是铺着落日余晖的雪山,耀若星辰的雪粉,和一个可靠而温暖的人印入心里。
白风堂本不必要陪着唐柏的,只是在这十七八岁的小子落寞时一再心软。最后甚至不知不觉将他领上太白某知名情侣圣地散心。连白风堂自己也不相信这只是同情心爆发。
7
鉴于白风堂休假,带着唐柏参观的任务就如此默认下来。
之后的日子里,唐柏也就去剑坪看看太白列队练剑,找五爷跟着七八岁的小崽子听听江湖故事,再去藏书阁翻翻典籍。几天下来,在太白转悠路也不需要白风堂带了。
白风堂本还有些失落,谁知之后唐柏每日起个大早追着他要比武切磋。虽是切磋,但多多少少白风堂心里总有隐晦的开心。
至于切磋嘛,二人都是天资出众,但怎奈唐柏初入江湖比不过已颇有些江湖阅历的白风堂。尤其是白风堂板一派正人君子之相耍起手段来却一丝也不含糊。
后来,唐柏知道了白风堂面瘫的毛病笑了他许久。
唐柏将傀儡拿来给白风堂看,叨叨着打理傀儡的麻烦。白风堂却有些羡慕那个精致、被打理得一丝不乱的傀儡。
白风堂带唐柏去看沉剑池,讲到肃清祁连巨冦冷龙寨一事唐柏连声叫好。
唐柏卖弄琴艺,行云流水的弹了曲《广陵散》,白风堂便拔剑即兴舞上一支剑舞。
唐柏道太白的饭食过于清淡无味,问白风堂可愿意随他去巴蜀尝尝麻辣的滋味。见白风堂眼睛一亮还当他是喜欢麻辣口味,却不知白风堂喜欢的另有所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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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日,唐柏闲来无事上了雪山,找到一处山顶生着棵雪松,古木粗壮,枝丫虬曲,道别有一番气势。
唐柏脚下一点,轻盈的上了树,树上可将秦川千里雪山收归眼底。索性他就欹在树上休息。
哪知就如此睡着了,醒时竟已日薄西山。唐柏猛地惊醒,天色将暗,他回想起在雪山上迷路的绝望无助,不寒而栗,暗道声糟糕。
情急之下竟丢脸的从树上栽了下来,在空中又无处借力,虽然他爬的有丈余高,但唐柏想地上有雪应该出不了大事。便闭了眼睛等落地。
谁知竟没有直接落地,倒是砸中了什么,在雪地里滚作一团。
唐柏爬起来抖搂掉雪渣子,恰见那人也起来了。
是白风堂,那人逆着光,唐柏却认得分明。
白风堂仍没什么表情,只道:“没事吧?我来找你回去。”
——找你回去,此时此刻可还有比这更动听的话?
残存的阳光勾画出白风堂的轮廓,唐柏竟有念句“阿弥陀佛”的冲动。然而不着边际的联想终究被鼓噪的心跳所掩埋。
什么是心动的感觉,唐柏似乎懂了。
“没,没事。”
这时一把扇子被白风堂递了过来,原来唐柏一摔把扇子摔了出去。
接过扇子唐柏有些尴尬的展开,大冬天的扇着扇子。
白风堂带着路,二人出奇的沉默。
终于白风堂问:“你扇子上的画是不是变了。”
唐柏展开的扇子上已不再是题了《江雪》的雪山垂钓翁,而是雪山万里,残阳如血,山上似有两个小人儿坐在一起赏那落日。
布局,意境的确没有前一幅讨巧,却胜在多了雪山的灵魂,这是一个没有见过雪山的人凭臆测所道不出的。
“嗯,不久前画的。”
话题结束二人又沉默下来。唐柏是个爱说笑的人,这样的沉默并不寻常。
待到下了雪山。唐柏猛地停了脚步,纠结片刻,也叫住白风堂。
道:“我有话对你说。”
白风堂点头默许。
“你很好。”
白风堂面无表情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。
“所以……”唐柏第一次发现喜欢两个字这么难出口,他突然觉得以前毫不留情拒绝别人的自己有些混蛋。
“喜……我说你愿不愿意进我唐门族谱,有很多福利的……”话说不出口,唐柏已是口不择言。那一刻太多冲动之下未曾思及的东西涌了出来。比如,一个正常男人不会接受另一个男人的告白,他天性无拘无束,能接受自己内心的选择,但白风堂呢?会不会觉得友谊受到背叛?唐柏有些绝望。
白风堂却轻笑出声,没错,笑了,笑得唐柏慌了神。
白风堂身型一晃已在唐柏面前,略高的身材隐隐带来压迫感。怒极反笑?唐柏猜测着,寻思着逃跑和让他打一顿消气那个更实际。
却听见耳边白风堂道:“你要我入赘?”
唐柏头皮发麻,却颇有气势道:“什么入赘,那叫娶你回家。”
到底谁娶谁嫁就难说清楚了。
只是霎时间,冰冻的气氛化开了,唐柏眼中闪着冰湖融泄时透出的波光,亮而耀眼。
看得白风堂都是一惊。
若说唐柏自在恣意,想通了便绝不为难自己,哪怕最坏的结果也不怕面对,那么白风堂刻板不苟言笑之下亦有一颗不让自己后悔的心,他也不是世俗所能阻挠,闲言碎语所能动摇的人。
这一点唐柏知道,因而得到答复的那一刻也就放下了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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